第7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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陽光透過窗紗灑落一床。
吳用趴在床榻上仰頭看她, 松散的青絲被他攏到一旁, 露出纖長白皙的脖頸。
還沒等西門慶慶說話, 吳用忽而一笑。
“逗官人玩兒呢, 其實官人只要能來看我，我便已經心滿意足了。”
吳用垂下眼, “這說明官人對我還不算太過厭惡。”
西門慶慶笑了笑, “只要你能改過自新就還是一條好漢, 我也會把你當作朋友。”
他低頭笑了笑，“朋友啊……”
“那好哥哥？”她用這裏喚人的方式, 可他的表情卻更加覆雜了，就好像被她活生生玷汙了清白似的。
不不不, 她都在胡思亂想什麽啊, 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個世界影響的，她總覺得到這裏來之後, 她說話更加黃暴了。
【那明明就是你本性吧？怪人家世界做什麽！】
西門慶慶視而不見自己骰子系統突然跳出的對話框。
西門慶慶轉頭問吳用道：“你覺得身體如何？”
吳用低聲道：“疼的很，尤其是……”
西門慶慶以為他身子還有什麽不適，忙追問道：“尤其如何？”
“尤其是……還被官人看到了那樣難堪的一幕。”
吳用以袖掩面，無奈苦笑道：“這真該說是我自作自受啊。”
西門慶慶：“那你如今可後悔了？”
吳用輕聲道：“若是沒有遇到官人, 我自是不會後悔, 也不會想到後悔之事，可偏偏遇上了官人……”
“我想這世上大抵還是有為民請命的人, 可就算是這樣，官人又能救得了世上多少人？”
西門慶慶：“我若一直前行，應該遲早都會有同路人的。”
吳用仰起臉, 問她：“官人與高太尉交好，是蔡太師的幹兒子，你真能放棄這唾手可得的權勢？”
西門慶慶神秘一笑，手指點在他的眉心，“教授未免太小看東樓了，若東樓想要，地位定然不亞於他們二人。”
就憑她和那阿阿……阿什麽來著神的交情，她借著他的權勢往上爬一爬，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吳用皺眉，眉頭夾住了她的手指。
他問道：“難道傳言是真的？”
“嗯？坊間又有了關於我的什麽傳言？”西門慶慶好奇地湊近了些。
吳用看進她的眼眸深處，聲音愈發輕柔，“說是官人與陛下共用一個行首的交情。”
西門慶慶笑了一聲，“恐怕說的還會更加難聽吧？”
吳用：“官人……”
西門慶慶：“他們說的倒也沒錯，我確實是通過李行首才結識了陛下的。”
吳用眼睛睜大，眼中倒映著西門慶慶的身影。
“那……”
吳用欲言又止，匍匐接近她，貼向她的耳朵，低聲問她：“那他們說官人媚上也是真的嗎？”
西門慶慶扭頭看他。
兩人挨得極近，她的睫毛幾乎要與他的睫毛打起架來。
她盈盈一笑，坦然道：“倒也……不算說錯。”
若實實在在說來，她確實對假扮成陛下的阿……神使用了魅惑技能。
吳用抿緊唇，目光一下子沈了下來，呼吸也急促了一瞬。
他的呼出的氣息打在西門慶慶的臉頰上，灼熱地似乎要將她的肌膚燙傷。
“我不信。”
西門慶慶笑了一下，“沒有他們想的那般齷蹉，不過，我的舉動也相差不離，我也不會為自己洗白辯解。”
吳用神情越發不解。
西門慶慶依舊笑著，不緊不慢問他：“別人還說了什麽，你只管問，我都會坦率告訴你的。”
她目光專註，又咄咄逼人，“吳用你不是旁人，況且你如此聰慧，我在你面前自然知無不言，言無不盡，沒有隱瞞，也瞞不過你。”
吳用神色微怔。
她目光澄澈明亮，看上去確實對他敞開心房，毫無保留。
曾自比諸葛孔明，又被稱作智多星的吳用突然看不清自己的前路了。
他只隱隱約約覺得自己要完了。
吳用看著她，“我問什麽都可以？”
西門慶慶點頭，“我只希望你問完後能信我，以後我亦會信你。”
吳用笑了，“原來官人是要用我。”
西門慶慶直言道：“你不是自比諸葛孔明嗎？難道你不願輔佐某人成就一番事業，千秋留名嗎？”
“當然，我並不想像劉皇叔一樣占地為王，我所做的不過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，若是成功了，大概最多只會被一些普通民眾記上一段日子，也算不得千秋留名。”
吳用突然伸手，握住了西門慶慶放在床榻上的手。
“這也就夠了。”
“只要能被人記住，就夠了。”
他握著西門慶慶的手緊了緊，擡頭笑道：“更何況以官人的赫赫威名，那些被您洗刷了冤屈的人怕是會給您立碑建祠。”
吳用笑道：“我能夠跟著您，為生民立命，為百姓平反，為天下掃清冤情，便已足夠了。”
“男兒自當如此。”
西門慶慶點頭，“你能想到這一點很好，那你想問什麽便只管問吧。”
吳用：“我只問一個問題，還望官人毫無隱瞞地告訴我。”
西門慶慶：“可以。”
吳用強忍著疼痛，支起身子，目不轉睛望著她，問道：“在官人眼中，我吳用是個什麽樣的人？”
西門慶慶一楞，忍不住道：“你就問這個？”
虧她準備了好久，還以為他要問自己什麽難以回答的問題呢。
吳用收起笑容，板著臉，認真道：“是，對現在的吳用而言，這個問題尤為重要。”
真是這……
西門慶慶打量他一番。
吳用面色平靜，手卻偷偷揪住了褥子，把褥子揪出了一個小角角。
“評價我對於官人而言真的如此困難嗎？”
西門慶慶嘆氣，“你真想知道？”
吳用點頭。
“那咱們先說好，我若是說了實話，你可不準生氣。”
吳用忍不住在心底苦笑，可見官人對於他並不怎麽滿意。
他明白她的意思，開口道：“官人請放心，無論官人怎麽評價我，我都決定跟定官人了。”
有了他這話，西門慶慶倒是放心多了。
“你的話……”西門慶慶看看窗外，在陽光的照射下瞇起眼睛，她拖著懶洋洋的聲調，“你是個聰明人，可聰明人最容易做糊塗事。”
吳用：“我這次確實是辦了糊塗事。”
“而且你自命清高，恃才傲物。”
吳用的唇抿的緊緊的。
西門慶慶笑了，“可你也確實聰明，還文武雙全，可惜你明珠暗投，埋沒山野，最後居然混跡到了土匪強盜的堆兒裏。”
西門慶慶轉過臉，視線掃過他的臉頰，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，開口道：“君如美玉，東樓不忍美玉陷於汙泥中。”
吳用的嘴角忍不住上翹，又與她說道：“你方才跟另外幾人是不是也是這樣說的？”
西門慶慶搖頭，“哥哥，你是不同的。”
吳用嘴裏泛甜，笑了兩聲。
“對於他人，我任他們來去，我救得了他們一次，卻救不了他們第二次，若他們還是冥頑不靈，自甘墮落，我也不會再為他們費心。”
“然而，對於你，我卻無論如何都想要將你拖住。”
她笑容甜美無害，心中卻道：對於你，我志在必得。
吳用輕咳一聲，卻不小心扯動了傷口，臉色一白。
西門慶慶忙道歉：“真對不起，都是我拉著你說了這麽久的話，你快趴著，一會兒安神醫就過來了。”
吳用笑了笑，“我無事，反倒是聽了東樓這一番話，像是讓我吃了什麽靈丹妙藥。”
“不過，有一件事我要提醒小官人你。”
吳用突然正色道：“在牢房裏的時候，阮小二和阮小五都已經恢覆了記憶，不知道他們會如何對付官人。”
西門慶慶：“我早就想到有這一天了。”
被這些神秘生物嚇破理智後，人類會產生許多應激反應，比如失明、失憶，或者肢體殘障，若是運氣好，這些癥狀只會持續一段時間；若是運氣不好，就會一直持續下去，伴隨人一生。
眼下史進恢覆了記憶，阮小二和阮小五也恢覆了記憶，不知道這又會增加什麽變數？
西門慶慶嘆了口氣。
吳用不忍見她如此。
他開口道：“他們雖然恢覆之前的記憶，卻失去了與你相處時的記憶，但這其中也未必沒有什麽轉機。”
“嗯？”
吳用含笑，“這要等您自己見到他們三兄弟就知道了。”
“你的傷要不要……”
吳用有些慌張地按住被子，“不用，不用，安神醫一會兒就來了。”
見這位智多星如此緊張，西門慶慶倒是忍不住多逗逗他了。
“哎，沒關系的，既然你自己用鏡子看不方便，我就替你看一看嘛，這又沒什麽，哥哥不必跟我見外。”
她說著就笑嘻嘻地去拉扯他的被子。
吳用臉上發紅，攥緊被她拉扯的被子，期期艾艾哀求：“官人，不要如此，不要……”
“嘭！”
安道全一腳踹開門扉，指著拼命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吳用大叫：“吳用，你這廝要對官人做什麽！”
吳用：“……”
他悲憤了，他委屈了。
他能做什麽啊，他現在這副德性又能做什麽啊！明明是小官人……
西門慶慶松開手，老老實實道：“教授用鏡子看傷處，我見他不方便，便想要幫幫他。”
安道全狠狠瞪了吳用一眼，“官人莫被他騙了，他一肚子花花腸子，狐貍都玩不過他。”
吳用：“……”
他終於體會到被人誣陷是什麽體驗了。
“官人先出去吧，我自會為他診治。”
安道全盯著吳用，磨著牙道：“……也會好好幫他看傷口的。”
西門慶慶被安道全像是趕小雞似的趕了出來。
她剛出門，就聽到裏面吳用“嗷”的一聲慘叫。
西門慶慶拍門問：“神醫？”
安道全的聲音從裏面傳來，“官人不必擔心，上藥的時候多少都會有些疼的。”
“那……好吧。”
……
安道全不愧是被稱作“神醫”之人，上了他的藥後，幾人被板子打出來的傷都好的極快。
三阮等人都清醒過來，能下地走路了。
西門慶慶等待這些恢覆記憶的人來找她算賬，可她沒等來三阮，倒是先等來了史進。
史進目不斜視走進書房的時候，西門慶慶正在看緝拿宋江的榜文。
見他進來，她也沒有移開視線。
史進等了會兒，漸漸露出不耐煩的神情。
他本就年輕，正是全身躁動的年紀，哪裏能等的住。
西門慶慶見他的眉毛都要在一起打結了，才輕笑一聲擡起頭來。
“我還以為你會趁機殺了我。”
史進怒氣沖沖瞪她：“你還敢說？若不是你害了我哥哥，我哥哥又怎會被發配，當了那什麽的死配軍！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西門慶慶雖沒使用魅惑技能，卻對吳用施展了現實魅惑被動技~
——
感謝在2020-02-07 23:44:30~2020-02-08 23:49: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~
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：長思忘 15瓶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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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沒等西門慶慶說話, 吳用忽而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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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用垂下眼, “這說明官人對我還不算太過厭惡。”
西門慶慶笑了笑, “只要你能改過自新就還是一條好漢, 我也會把你當作朋友。”
他低頭笑了笑，“朋友啊……”
“那好哥哥？”她用這裏喚人的方式, 可他的表情卻更加覆雜了，就好像被她活生生玷汙了清白似的。
不不不, 她都在胡思亂想什麽啊, 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個世界影響的，她總覺得到這裏來之後, 她說話更加黃暴了。
【那明明就是你本性吧？怪人家世界做什麽！】
西門慶慶視而不見自己骰子系統突然跳出的對話框。
西門慶慶轉頭問吳用道：“你覺得身體如何？”
吳用低聲道：“疼的很，尤其是……”
西門慶慶以為他身子還有什麽不適，忙追問道：“尤其如何？”
“尤其是……還被官人看到了那樣難堪的一幕。”
吳用以袖掩面，無奈苦笑道：“這真該說是我自作自受啊。”
西門慶慶：“那你如今可後悔了？”
吳用輕聲道：“若是沒有遇到官人, 我自是不會後悔, 也不會想到後悔之事，可偏偏遇上了官人……”
“我想這世上大抵還是有為民請命的人, 可就算是這樣，官人又能救得了世上多少人？”
西門慶慶：“我若一直前行，應該遲早都會有同路人的。”
吳用仰起臉, 問她：“官人與高太尉交好，是蔡太師的幹兒子，你真能放棄這唾手可得的權勢？”
西門慶慶神秘一笑，手指點在他的眉心，“教授未免太小看東樓了，若東樓想要，地位定然不亞於他們二人。”
就憑她和那阿阿……阿什麽來著神的交情，她借著他的權勢往上爬一爬，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吳用皺眉，眉頭夾住了她的手指。
他問道：“難道傳言是真的？”
“嗯？坊間又有了關於我的什麽傳言？”西門慶慶好奇地湊近了些。
吳用看進她的眼眸深處，聲音愈發輕柔，“說是官人與陛下共用一個行首的交情。”
西門慶慶笑了一聲，“恐怕說的還會更加難聽吧？”
吳用：“官人……”
西門慶慶：“他們說的倒也沒錯，我確實是通過李行首才結識了陛下的。”
吳用眼睛睜大，眼中倒映著西門慶慶的身影。
“那……”
吳用欲言又止，匍匐接近她，貼向她的耳朵，低聲問她：“那他們說官人媚上也是真的嗎？”
西門慶慶扭頭看他。
兩人挨得極近，她的睫毛幾乎要與他的睫毛打起架來。
她盈盈一笑，坦然道：“倒也……不算說錯。”
若實實在在說來，她確實對假扮成陛下的阿……神使用了魅惑技能。
吳用抿緊唇，目光一下子沈了下來，呼吸也急促了一瞬。
他的呼出的氣息打在西門慶慶的臉頰上，灼熱地似乎要將她的肌膚燙傷。
“我不信。”
西門慶慶笑了一下，“沒有他們想的那般齷蹉，不過，我的舉動也相差不離，我也不會為自己洗白辯解。”
吳用神情越發不解。
西門慶慶依舊笑著，不緊不慢問他：“別人還說了什麽，你只管問，我都會坦率告訴你的。”
她目光專註，又咄咄逼人，“吳用你不是旁人，況且你如此聰慧，我在你面前自然知無不言，言無不盡，沒有隱瞞，也瞞不過你。”
吳用神色微怔。
她目光澄澈明亮，看上去確實對他敞開心房，毫無保留。
曾自比諸葛孔明，又被稱作智多星的吳用突然看不清自己的前路了。
他只隱隱約約覺得自己要完了。
吳用看著她，“我問什麽都可以？”
西門慶慶點頭，“我只希望你問完後能信我，以後我亦會信你。”
吳用笑了，“原來官人是要用我。”
西門慶慶直言道：“你不是自比諸葛孔明嗎？難道你不願輔佐某人成就一番事業，千秋留名嗎？”
“當然，我並不想像劉皇叔一樣占地為王，我所做的不過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，若是成功了，大概最多只會被一些普通民眾記上一段日子，也算不得千秋留名。”
吳用突然伸手，握住了西門慶慶放在床榻上的手。
“這也就夠了。”
“只要能被人記住，就夠了。”
他握著西門慶慶的手緊了緊，擡頭笑道：“更何況以官人的赫赫威名，那些被您洗刷了冤屈的人怕是會給您立碑建祠。”
吳用笑道：“我能夠跟著您，為生民立命，為百姓平反，為天下掃清冤情，便已足夠了。”
“男兒自當如此。”
西門慶慶點頭，“你能想到這一點很好，那你想問什麽便只管問吧。”
吳用：“我只問一個問題，還望官人毫無隱瞞地告訴我。”
西門慶慶：“可以。”
吳用強忍著疼痛，支起身子，目不轉睛望著她，問道：“在官人眼中，我吳用是個什麽樣的人？”
西門慶慶一楞，忍不住道：“你就問這個？”
虧她準備了好久，還以為他要問自己什麽難以回答的問題呢。
吳用收起笑容，板著臉，認真道：“是，對現在的吳用而言，這個問題尤為重要。”
真是這……
西門慶慶打量他一番。
吳用面色平靜，手卻偷偷揪住了褥子，把褥子揪出了一個小角角。
“評價我對於官人而言真的如此困難嗎？”
西門慶慶嘆氣，“你真想知道？”
吳用點頭。
“那咱們先說好，我若是說了實話，你可不準生氣。”
吳用忍不住在心底苦笑，可見官人對於他並不怎麽滿意。
他明白她的意思，開口道：“官人請放心，無論官人怎麽評價我，我都決定跟定官人了。”
有了他這話，西門慶慶倒是放心多了。
“你的話……”西門慶慶看看窗外，在陽光的照射下瞇起眼睛，她拖著懶洋洋的聲調，“你是個聰明人，可聰明人最容易做糊塗事。”
吳用：“我這次確實是辦了糊塗事。”
“而且你自命清高，恃才傲物。”
吳用的唇抿的緊緊的。
西門慶慶笑了，“可你也確實聰明，還文武雙全，可惜你明珠暗投，埋沒山野，最後居然混跡到了土匪強盜的堆兒裏。”
西門慶慶轉過臉，視線掃過他的臉頰，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，開口道：“君如美玉，東樓不忍美玉陷於汙泥中。”
吳用的嘴角忍不住上翹，又與她說道：“你方才跟另外幾人是不是也是這樣說的？”
西門慶慶搖頭，“哥哥，你是不同的。”
吳用嘴裏泛甜，笑了兩聲。
“對於他人，我任他們來去，我救得了他們一次，卻救不了他們第二次，若他們還是冥頑不靈，自甘墮落，我也不會再為他們費心。”
“然而，對於你，我卻無論如何都想要將你拖住。”
她笑容甜美無害，心中卻道：對於你，我志在必得。
吳用輕咳一聲，卻不小心扯動了傷口，臉色一白。
西門慶慶忙道歉：“真對不起，都是我拉著你說了這麽久的話，你快趴著，一會兒安神醫就過來了。”
吳用笑了笑，“我無事，反倒是聽了東樓這一番話，像是讓我吃了什麽靈丹妙藥。”
“不過，有一件事我要提醒小官人你。”
吳用突然正色道：“在牢房裏的時候，阮小二和阮小五都已經恢覆了記憶，不知道他們會如何對付官人。”
西門慶慶：“我早就想到有這一天了。”
被這些神秘生物嚇破理智後，人類會產生許多應激反應，比如失明、失憶，或者肢體殘障，若是運氣好，這些癥狀只會持續一段時間；若是運氣不好，就會一直持續下去，伴隨人一生。
眼下史進恢覆了記憶，阮小二和阮小五也恢覆了記憶，不知道這又會增加什麽變數？
西門慶慶嘆了口氣。
吳用不忍見她如此。
他開口道：“他們雖然恢覆之前的記憶，卻失去了與你相處時的記憶，但這其中也未必沒有什麽轉機。”
“嗯？”
吳用含笑，“這要等您自己見到他們三兄弟就知道了。”
“你的傷要不要……”
吳用有些慌張地按住被子，“不用，不用，安神醫一會兒就來了。”
見這位智多星如此緊張，西門慶慶倒是忍不住多逗逗他了。
“哎，沒關系的，既然你自己用鏡子看不方便，我就替你看一看嘛，這又沒什麽，哥哥不必跟我見外。”
她說著就笑嘻嘻地去拉扯他的被子。
吳用臉上發紅，攥緊被她拉扯的被子，期期艾艾哀求：“官人，不要如此，不要……”
“嘭！”
安道全一腳踹開門扉，指著拼命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吳用大叫：“吳用，你這廝要對官人做什麽！”
吳用：“……”
他悲憤了，他委屈了。
他能做什麽啊，他現在這副德性又能做什麽啊！明明是小官人……
西門慶慶松開手，老老實實道：“教授用鏡子看傷處，我見他不方便，便想要幫幫他。”
安道全狠狠瞪了吳用一眼，“官人莫被他騙了，他一肚子花花腸子，狐貍都玩不過他。”
吳用：“……”
他終於體會到被人誣陷是什麽體驗了。
“官人先出去吧，我自會為他診治。”
安道全盯著吳用，磨著牙道：“……也會好好幫他看傷口的。”
西門慶慶被安道全像是趕小雞似的趕了出來。
她剛出門，就聽到裏面吳用“嗷”的一聲慘叫。
西門慶慶拍門問：“神醫？”
安道全的聲音從裏面傳來，“官人不必擔心，上藥的時候多少都會有些疼的。”
“那……好吧。”
……
安道全不愧是被稱作“神醫”之人，上了他的藥後，幾人被板子打出來的傷都好的極快。
三阮等人都清醒過來，能下地走路了。
西門慶慶等待這些恢覆記憶的人來找她算賬，可她沒等來三阮，倒是先等來了史進。
史進目不斜視走進書房的時候，西門慶慶正在看緝拿宋江的榜文。
見他進來，她也沒有移開視線。
史進等了會兒，漸漸露出不耐煩的神情。
他本就年輕，正是全身躁動的年紀，哪裏能等的住。
西門慶慶見他的眉毛都要在一起打結了，才輕笑一聲擡起頭來。
“我還以為你會趁機殺了我。”
史進怒氣沖沖瞪她：“你還敢說？若不是你害了我哥哥，我哥哥又怎會被發配，當了那什麽的死配軍！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西門慶慶雖沒使用魅惑技能，卻對吳用施展了現實魅惑被動技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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